作为被害人的母亲,顾毓芬成了所有人同情的对象,而作为凶手的母亲,刘梅却成了众矢之的,然而事情并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在如今的“监视型社会”的压力下,偶然发现了自己儿子另一面的两位母亲,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失去孩子的痛苦,还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抉择。
《加害者,被害人》这部电影的创作灵感来源于导演观看的一场TED演讲,而且在2014年的时候,网络上出现了很多校园里拍摄的视频,引发很多讨论。一开始,导演只是觉得对很多事情无法理解,也找不到答案,而写剧本是她本人唯一能做的事情,于是就这样开始了创作。之后她做了大量的社会背景调查,关注这些社会现象,最后完成了剧本的创作。
导演把调查研究收集到的大量素材整合到人物形象上,期间经历了一个推翻再重新建立,不断往复的过程。季竹青回忆,每隔一段时间重看电影剧本都有一个修改,或者添加,每个人物是分很多层的,不会一步到位,每一次的添加都是希望人物更饱满一些,比如每个角色都有自己的恐惧和希望。
有时候导演会发现有的人设在特定情景下的行为似乎是不现实的,但是,在资料调查的时候,会发现他这样的行为是因为一些方面的影响,比如家庭、社会,这些因素导致他面对的世界是这样的,所以他会产生这样的行为。
考虑到电影涉及校园和网络暴力,讨论的议题有些沉重,导演不想观众在观看的时候,在视觉上也是一个沉重的状态,所以是以商业片的感觉进行拍摄,并对影片呈现的画面色彩做了特别的设计。
影片的结尾是一个非常写意的镜头,女高中生阡陌的手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导演想通过本片传递一个信息,即电影中的每个人物都在寻找一种救赎自己的方式,刚子的母亲学习绘画;而阡陌会求助于舞蹈,所以那个镜头意在表达,即使世界这么阴暗,经历了这么多,只要还有一束光,就能继续坚持下去。
2015年,季竹青凭借该电影的原创剧本获得中国电影基金会吴天明青年电影专项基金“最佳青年导演电影项目奖”。该片还在第22届意大利乌迪内远东国际电影节进行了世界首映,并获得“观众选择奖银桑树奖”。
关于导演季竹青
季竹青是一位85后编剧、导演兼制片人,通晓中、英、韩三国语言。读高中那会儿正是韩流席卷中国的时候,追过东方神起,刷韩剧的她原本打算本科申请韩国的艺术院校,学习剧综的制作。去了两次韩国,季竹青突然意识到,韩国这一套是向美国学习的,“如果我跟韩国都向同样一个老师学,才有可能做出超越韩国的作品。”
于是季竹青决定去美国读书,在新泽西罗文大学主修广播电视电影制作和商务管理双学位,广播、电视、电影三个方向都有所尝试。2009年,美国纪录片电影《海豚湾》的出现让季竹青意识到电影的形式对她来说更具魅力。“通过这样一种方式去表达作者对这件事情的愤怒,还有他要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情的动机,这让我觉得拍电影这件事好像变得很神圣。”
大学毕业后,季竹青进入哥伦比亚大学主攻创意制片专业,在校期间,和好莱坞知名导演合作,这些导演创作多样,会拍各种风格题材的影片。在这个过程当中,她学到了很多不同类型不同风格的拍摄方式。
做制片的工作会让季竹青能够在做导演的时候更理解制片人的工作,这个是收获比较大的。这也方便她跟制片人沟通,彼此对对方的工作都比较了解,就会减少很多会出现在导演和制片人之间的矛盾。
对季竹青来说,多年的国外学习经历,最大的收获是开阔眼界,能接触多元文化的东西,对自己的世界观和审美的形成有很大帮助。此外,国际化的学习和工作经历让她能够游刃有余地进行不同类型的创作,也对电影形成了自己的理解:“电影是一种有效的语言,它允许我们对世界抛出疑问,并在讨论的过程中共同寻找答案。”
除了日常创作以外,季竹青也会看很多导演的作品,她对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尤其喜爱,从剧作上来讲,伊斯特伍德的作品总是有种“我要讲的讲完了”的潇洒,不顾虑太多工业剧作规则或者艺术审判的条条框框,很具有启发性。另外,像一些专门做现实题材的公司,如Participant Media制作的内容也十分打动人,还有现实题材的电影,如《海豚湾》《聚焦》《熔炉》这样的片子带给自己不少创作灵感。
对于接下来的创作题材,季竹青表示没有刻意为自己规划,有很多类型都想尝试,最主要的还是要看每部作品对她而言有没有可以共鸣的部分。花几年时间去做一部作品这个时间成本很高,那么就要选择对得起这个时间成本的作品,特别是拍电影是个很消耗热情的过程,所以一定是要精神层面有足够支撑我坚持的东西,这样做出来的东西才能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观众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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